黎簇说他要拯救吴邪（下）
前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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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胖爷我只是想抽个烟，我容易么我。
下
六天后的清晨，黎簇再次坐在了雨村那栋粉白建筑的客厅里，旁边是睡眼惺忪的苏万，对面是睡眼惺忪的胖子。
时间是早上八点，苏万靠着沙发，内心困倦之余还有无限的懵逼。就在昨天，他还捏着水果刀窝在黑瞎子师父的四合院里，心惊胆战的准备随时跟来要房租的同归于尽。一个晚上之后，他就被拎上飞机，来到了不知道位于中国哪个犄角旮旯的小村庄。
路上黎簇没有跟他说一个字，苏万看着他黑成锅底色的脸，一句话来来回回七八次都没敢问出口。直到看见王胖子，他才在心里哦了一声，然后产生了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胖子用一种明显没睡醒的状态看着黎簇，打了个哈欠，往后一靠，问：“咋又来了？落了东西？”
苏万往后缩了缩，铁三角隐居这是道上人尽皆知的事，既然是隐居，那就摆明了不想被打扰，说实话他现在能坐在这没被丢出去都觉得挺庆幸了。
黎簇啧了一声，锅底黑的脸上隐约出现了一种名为“别惹我”的情绪，他掏出一包烟，叼了一根在嘴里。
苏万看到对面王老板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来救吴邪。”黎簇一语惊人。
“哈？”苏万猛然清醒，他转过头，想从黎簇的脸上看到开玩笑的意思，可惜没有。黎簇是在十分认真严肃的说这四个字的。
苏万忽然想起两天前，他师父出门的那个晚上，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徒弟两个字。以他师父那种神奇的体质目前还幸存的徒弟，除了自己另一个是谁简直不言而喻。他记得当时他师父的表情特别严肃，比听说房东要上门催债而卡里余额只有两位数的时候还严肃。然后第二天，他师父就失踪了。
再结合黎簇刚刚的四个字，苏万迅速在脑子里得到了一个结论——吴老板被绑架了。
胖子的表情在短短两分钟内，经历了从困顿到震惊再到懵逼，最后停留在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清醒上。他严肃的看着黎簇，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化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苏万绷起了身体，感觉事情有点大。
黎簇正襟危坐，严肃的像是要跟绑架犯谈判似的，目光溜过那扇关紧的门，盯住了胖子。
胖子伸手拿过桌上的那盒烟，抽出一根要点，然后突然顿住，拿着烟盒出了门，示意他们跟上。
苏万麻木的站起来，跟着黎簇向外走，大脑疯狂运转。
吴老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首先对受害者做了一个判断，而且他身边还有张起灵，这个身手好到已经被封神的男人。据说——据他的黑瞎子师父说，这两个人一直都有一腿，他不可能放任吴老板就这么被绑走。就算真的是吴老板一时疏忽被人钻了空子，张起灵和王胖子两个人也能直接去端了对方老巢把人救出来。
现在他们没有动作，情况只可能有一种，绑架了吴老板的人他们也无法对付。
吴老板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刚隐居那会儿，道上就传出有人要花一亿买他的命，不过后来被花儿爷支使着师父把人揍了一顿，就迅速消停下来。之后解家和吴家都隐约透出口风，说想动吴邪的，有一个算一个绝不手软。
所以在绑架吴老板这件事上，有能力的没胆子，有胆子的没能力，有能力又有胆子的，苏万想了想，大概只有汪家那群疯子了。
不过要真是汪家人，估计现在吴老板的尸体都碎成肉馅都不用去救了，毕竟灭了人满门，这仇不是一般的大。
苏万惶恐的走到院子里，看着胖子熟练的在石凳上铺了防水布，又放上竹垫，招呼他们过去。
苏万跟着黎簇坐下，胖子叼了根烟点上，吸了一大口，然后眯起了眼睛，过了两分钟，他看向黎簇，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想好了，这事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黎簇把手放在膝盖上攥紧：“我就是看不惯，他都为他做了那么多了，凭什么他还要那样对他。他是在门里待的好好的，他在外边为了帮他铲除汪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我不信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苏万被这一串话里的他和他说的整个人都蒙圈了，胖子已经抽完了一根烟，面无表情的又拿了一根点上，看着黎簇的眼神越发沉重。
黎簇的手指已经攥到发白，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就算那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可是他都追了他十年了，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就算铁做的心也该融化了。可他是什么态度？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他张起灵有什么资格？吴邪不是他能轻易去侮辱的人！”
说到这里，黎簇一巴掌拍到石桌上，激起一点水花。胖子被烟呛到了，猛的咳嗽起来，苏万在反应过来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后，差点没摔到地上。
什么意思？鸭梨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张起灵？吴邪？
所以那个绑架犯不是别人是张起灵？那个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杀神？
鸭梨拉他来这的目的是从张起灵手里抢吴邪？
苏万虽然还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他现在就想立马打包回四合院跟来要房租的人同归于尽——运气好还有翻盘的机会，要是跟张起灵对上，大概一秒钟后，他的黑瞎子师父就要再次失去一个宝贵的徒弟了。
苏万坐在石凳上，整个人散发着被雷劈过的酸爽感，他现在拒绝思考。
胖子在缓过来这口气后，沉默了一会，丢下手里被捏扁的烟，再次换了一根点上，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声音沉了八个度：“你有这个心思，胖爷我很欣慰，但是，”他顿了顿，看着黎簇的目光隐约带着一丝严肃：“你知道天真为什么会放弃一切来这里隐居吗？他就是心里放不下张起灵啊。”
他抽着烟，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雾霭群山：“小哥的过去你应该清楚，他这一辈子有多苦，多累。百多年了，就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一点关心，好不容易知道自己还有个妈，结果见面三天就没了，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天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出身，没吃过苦没受过累，头一次下地都纯粹当好玩的，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又什么都不会，下了斗两眼一抹黑，走一步都是在玩命。小哥次次护着他，多少次把他从死里拉回来，他自己又不注意，每次都得挂点彩。天真心善，陌生人都能关心两句，何况是个救了自己无数次的人。一来二去的，他心里那点执念就越来越深，发芽长大遮了他的整个心。”
“后来他被设计着入局，知道了小哥的过去，知道的越多，心里也就越来越不舒服。你们是不知道吧，当初该去守门的是天真，小哥是替他去的，就为了这，天真颓废了半年多，后来就开始发疯跟汪家死磕。”
“前边那两年，天真是真的天真，小哥哪怕什么都不说，他也跟着上山下海的跑。后来小哥进了门里，他还满中国的去找他的影子，再后来的事你们就也知道了，为了整垮汪家，他把自己都弄成什么样了？娘的，胖爷我看着都心疼。”
胖子狠狠抽了口烟，脸上透出些落寞，随后又释然起来：“不过天真是真的牛逼，那么大一个势力，他说搞就搞，小哥他们家斗了几百年都快被斗散了，他花了五年就给整没了，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小哥出来能让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
“你看，现在我们仨隐居在这，整天喂鸡逗狗的，没道上那么多烦心的事，这就是天真想要的，他给张起灵的承诺啊。”胖子掐灭最后一个烟头，长叹一声：“所以说啊，你要对付的不是张起灵，是吴邪他自己。”
黎簇听着胖子的话，不言不语一动不动。苏万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他戳了戳黎簇，小声说：“鸭梨……我觉得算了吧，吴老板在这过的也挺好的……”何必打扰人相亲相爱呢。
苏万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出来，因为黎簇在他说完“好”这个字之后就跳了起来，对着胖子喊：“难道他就甘心被这样对待吗？只因为对方是张起灵？”
胖子挑了挑眉：“甘心？怎么不甘心了？他拼了十年就为了这，小哥就算再怎么欺负他他都乐意受着。”
黎簇沉默下去，苏万看了看他，也决定沉默下去。
胖子想了想，又说：“不过你这话跟我说就行了，千万别跟他们两个说，天真现在神经脆弱着呢，要是说一句小哥的坏话，他都得把你打死。”
黎簇缓慢的点头，停顿了片刻后，小心翼翼的问：“他……现在好吗？”
胖子的脸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沉痛道：“天真现在可惨了。”他转头看了看屋子，确定没人后，又把声音放低了一点：“小哥老是欺负他，有时候半夜都不让他睡，我隔着个房间都能听到天真在那惨叫，啧啧，嗓子都哑了，哭着让小哥放过他呢。”
黎簇脸青了。
“还有啊，你们是看不到，天真身上的伤多了去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严重的时候没一块好肉。”胖子冲着屋里努努嘴：“这不，昨天晚上才折腾完，天真还躺着呢。倒是小哥四五点的时候就上山了，你们可得抓紧机会啊，要是他回来看到你肯定发火。”
苏万听着胖子的描述，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还没想出啥，就觉得旁边在抖。一抬头，黎簇站在那低着头，两手攥的紧紧的，指甲在手心嵌出了一个很深的印子，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怒气。
苏万不太敢去看他的脸，赶紧拉着人坐下，拍了拍他的背哄到：“鸭梨冷静啊！你打不过张起灵的！”
黎簇停下了颤抖，面无表情的转过来看了他一会，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去看胖子，极其冷静的说：“谢谢，可以给我一个房间吗，我有点累了。”
胖子把桌上的烟盒和烟头都给收拾好了，一甩手扔进隔壁院里，说：“行啊，就上次你住的那间屋，我说你们这来的也太早了，才几点，胖爷我也得回去补个眠了。”说完打了个哈欠回了屋子。
黎簇走回屋里，拿起沙发上的背包进了那间空着的房间。苏万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几次想开口，都被他黑到看不清表情的脸给阻止了。
唉，随他去吧……
个鬼啊！！！
苏万心惊胆战的看着黎簇从背包里掏出绳子手铐和各种作用不明的白色小药片，飞扑上去把人抱住，发出凄厉的哭喊：“鸭梨冷静啊！！！你真的打不过张起灵的下药也打不过的！！世界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
黎簇冷着脸把他撕下来，幽幽的说：“谁说我要去跟张起灵打架了。”
苏万松了口气，指了指床上的那堆东西：“那你这……”
“哦，”黎簇冷漠的把一片白色小药片丢进水杯：“绑架吴邪用的。”
“？？？”还不如去跟张起灵打架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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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黎簇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阳光下的雨村不再缥缈的宛如画卷，变得生动起来，雾霭消散，层叠的山峦带来满目苍翠，令人心旷神怡。
苏万拎着小篮子，战战兢兢的跟在吴邪身后，他一点都不想接受自己就要从一个守法公民变成绑架犯的这个事实，何况要绑的还是那个最不能惹的吴家小佛爷。如果有幸干完这一票还没被张起灵掐死切块的话，他一定回去就跟黑瞎子申请退休。
上山是吴邪提出来的，苏万十分怀疑他已经看破了黎簇的阴谋，然后将计就计把他骗上山挖坑埋了？
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收获很多个鸭梨。
苏万被自己的脑洞冷的打了个寒战，悄悄转头去看黎簇。
黎簇在旁边低着头戳手机，背上背了个小包，手里拎了个水杯，一派春游的气息。
——如果不是那个包里装了一捆绳子和两副手铐，那杯水里还有几颗强效安眠药的话。
苏万把自己缩成一团，极力降低存在感。
“说吧，来这里到底干什么？”吴邪走在前面，淡淡的开口，他没有转头去看黎簇，目光在林间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
黎簇脚步顿了顿，说：“没什么，无聊。”
不，他是来绑架你的，苏万在心里默默的说。
“那你是真够无聊的。”吴邪笑了声，向四周瞅了瞅，然后换了方向，蹲在一棵树下，用树枝翻动落叶：“蘑菇认识吗？刚下完雨，都在落叶底下，找的认真点。白色的不要，那个有毒，趁现在有太阳，回去晒晒晚上做，小哥说他想吃小鸡炖蘑菇了。”说着他丢了一个灰灰褐褐的东西到苏万的篮子里，是一个还没完全张开伞的蘑菇。
黎簇站在后面，神色越发阴沉，他看着吴邪毫不设防的背后，伸出了手。
苏万其实挺理解黎簇的，在很久之前，黎簇恨吴邪，身处一个庞大而危险的迷局，他不知道吴邪什么时候会把他推进一条真正的死路，是个人都会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是随着汪家的覆灭，一切都结束了，恨被时间冲蚀淡化，反而滋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斯德哥尔摩症后群，还是晚期的那种，没救。
苏万知道吴邪不是一个弱者，无论是他的精神，还是他的身手。黑瞎子的徒弟，打不过张起灵，但是对付一个黎簇那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他冷漠的看着黎簇被反剪着双手摁在潮湿的落叶上，迎来对方愤怒的瞪视。
别瞪我，我也打不过，苏万理直气壮，并且凭借着多年的同窗情谊和仅存的一点良心，举了举手——给他点了根并不存在的蜡。
吴邪瞥了苏万一眼，看向黎簇，带着一点意料之中的波澜不惊：“过了一年才来报仇，你也是够能忍的。”
黎簇挣开吴邪的手，转过来看着他，开口：“你觉得值得吗？”
吴邪左手还捏着一个蘑菇，右手抵在他的颈间，目光里带着一点让他熟悉的警觉，他反问：“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还没睡醒呢？”
一股火气窜上大脑，黎簇越想越憋屈，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去这么做的？你都追了他十年了，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这样对你！你不是很牛逼吗？搞汪家的时候杀人都不带眨眼的，现在怎么就怂了？他打你你就打回去啊？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黎簇只觉得脑子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几天来压抑着的愤怒和悲哀全都涌了出来，他语无伦次的对着吴邪大吼，不知道是在宣泄自己，还是想这样把对面的人骂醒。
吴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谁说他打我了？”
黎簇怔了下，目光往下移，吴邪抬手一挡，不过没来得及，黎簇扯开了衬衫上的两颗扣子，一片青青紫紫的皮肤暴露出来。
苏万默默的捂住了脸，心里默念黑瞎子师父诚不欺我，道上一哥和吴小佛爷果然有不止那么一腿。
吴邪抽开他的手，迅速退开，有些尴尬的拢起衣服，咳了一声，说：“谁说这是他打的？”
这回轮到黎簇目瞪口呆了，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那些痕迹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他把视线转到吴邪脸上，表情都扭曲起来：“他还强暴你？！”
“？？？”
“？？？”
吴邪和苏万双脸懵逼，这孩子的脑回路真他妈的惊奇。
黎簇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迷茫状态中，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和那句“吴邪被张起灵强暴了”，更可怕的是，他想多了脑子里竟然产生了画面感。
冷漠狠戾的张起灵，痛苦隐忍的吴邪，交缠的肢体……压抑的呻吟……
吴邪看着黎簇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开始脸红，不忍直视的打断了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黎簇他恍惚的看着吴邪，两眼无神。
苏万好心的从旁边替他解释了一句：“鸭梨说他要把你从张起灵的魔爪里拯救出去。”
“哈？”饶是脑回路都发达成蛇精病的吴邪，也没理解这句话里千回百转的逻辑关系。
苏万淡定解释：“大概就是，鸭梨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来雨村是被张起灵绑架的，他还整天打你——哦，现在可能还要加上一条强暴——所以圣母同情心泛滥，觉得身为一个合格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有义务来拯救你这个曾经的绑匪了。”
吴邪愣了两秒，然后怜悯的看了看黎簇，拍着苏万的肩语重心长：“是我对不起他，当初我以为他只是缺了块脑壳，没想到是缺了块脑子。”
苏万深以为然。
黎簇缓缓回神，看着吴邪，用一种极其幻灭的表情语气问：“他真的没有强暴你？”
“啧。”吴邪一脚踹过去，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干活。”
黎簇被一脚踹到差点撞树，接着一个篮子从后面飞来，挂在了他的脑袋上。而他现在只想把自己缩进篮子，逃离这个操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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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黎簇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的，他不敢去看吴邪的脸，那会让他产生非常糟糕的想法。但是实际上，就算他不去看吴邪，也没法阻止那扇打开的新世界大门向他疯狂灌输一些奇怪的东西。
让我去死吧。
黎簇生无可恋的想着。
下山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黎簇拎着装满蘑菇的小篮子跟在吴邪身后，埋头走路，像一只孤单的鹌鹑。
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他揉着鼻子向后退了两步，看到吴邪停了下来，而在他对面，站着一个人。
黎簇想也没想的就窜到了吴邪前面，他看见张起灵右手握着传说中的黑金古刀，而左手提着……一串竹笋。
看起来还挺新鲜的。
张起灵的视线轻飘飘的落下来，黎簇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什么情绪，和多年前的那张照片一样，空灵而淡漠，但是这双眼睛在转向他身后时发生了变化。就像封冻千年的寒冰消融，落进幽深的清潭里，泛起一缕轻柔的波澜。
吴邪拍开黎簇迎了上去，笑了笑牵起张起灵的手，对方在触到他指尖的同时就反握了回去，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两人迎着落日余晖走向村庄，下过雨的地面积水未干，映出天边火红的晚霞，如一条鲜艳的红毯。
黎簇感到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空了下去，然后又被什么填满。
两人已经走出很远，他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直到苏万戳了他一下：“走吧，花童。”
黎簇看着手里装满篮子的蘑菇，嗤笑一声。
这他妈该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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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写的很没意思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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