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团花

( •̥́ ˍ •̀ू )

【瓶邪】暖暖

“家里的习惯到40前我是要准备养矮西藏獚防身,二叔给我准备了一只,完全防不了身,性格和仓鼠一样直往我身上各种最暖和的地方钻。”——南派三叔《他们在干什么集》

脑洞来源,论大邪和狗子的相似性🌚

OOC怪我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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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雨村已经度过了一整个秋天,冬季来临的第五天,我收到了一个来自二叔的快递。箱子裹了一层又一层,拆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龙脊背,搞的这么神秘。

但是事实证明,老九门里姓吴的除了我爹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善人。

二叔尤甚。

划开最后一层箱子的胶布,我还没来得及开,就看见一团黄白相间又毛茸茸的东西破开箱子,冲着我的脸直扑而来。

那一瞬间尸蟞蚰蜓海猴子禁婆在我脑子里轮番登场,心里把这十年里得罪二叔的事全都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

没结论,那团东西在距我的脸五厘米的地方停住了,然后迅速远离。

我挪了一步抬头看,闷油瓶捏着狗子命运的后颈肉,面无表情。

我似乎用我并不好使的鼻子闻到了狗肉火锅的香味,赶紧伸手拦他。等把那只西藏獚从闷油瓶手里救下来之后,二叔的信息才姗姗来迟。

我们家有个习惯,在40岁前是要养一只西藏獚防身的,我这十几年都在玩命,哪里还有养狗的心思,倒是二叔还想着把这事办了。我刚来雨村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过,替我选了只西藏獚,性子跟我挺像,等训好了就给我送来,我当时还处于突然从奔波忙碌到无所事事的过渡期,很难适应,这么一句话的事转头就给忘了。

但是我没想到二叔这么皮,送个狗子居然用快递?从杭州到福建这小山村少说也得五天,这狗看着还油光水滑,连根毛都没掉,我不知道是该夸快递服务好,还是该感叹这狗子生命力顽强。

院子里有狗舍,不过那是小满哥的,对这个辈分比我大的四叔,我是没勇气让它分出一半地盘给西藏獚的。而且最近已经入了冬,气温逐渐归零,小满哥都住进了屋里,我也不忍心把西藏獚丢出去,索性就等明年春天再给它做狗舍,这个冬天就在屋里凑合着,还能拉进一下它和前辈之间的距离。

西藏獚一开始来的那两天表现良好,可能是对环境不熟,各种乖巧,吃饭都懂得先礼让一下小满哥这个前辈,从不乱跑乱窜。我甚是欣慰,看来二叔说的没错,这狗子跟我性格是挺像的,懂分寸。

然而两天过后,我就发现,我在二叔心里的形象似乎没那么简单。

西藏獚来家里的第三天早上,我是被狗叫声吵醒的。房子隔音不太行,就听见西藏獚狂风暴雨的吠声,不知怎么的,我硬生生从里面听出了杀猪般的凄惨。

我前一天晚上被闷油瓶折腾到半夜才睡,整个人都是懵的,闷油瓶醒的比我早,正在穿衣服准备出去,见我睁眼,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你继续睡,我去看看。”

闷油瓶的声音对我来说太有安全感,我迷迷瞪瞪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我被一声更加凄惨的尖叫惊醒,混杂着玻璃破碎和什么东西撞在墙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差点以为家里被人砸了。

匆忙爬起来穿好衣服,一开门,就看到闷油瓶站在客厅中央,脚底下一堆玻璃碎片,而西藏獚被他用熟悉的姿势捏着后颈,吓得动都不敢动,小满哥站在旁边盯着它,一人一狗身边都围绕着低气压。

见我过来,西藏獚眼睛一亮,冲着我发出嘤嘤的叫声,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作为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我一秒起了同情心,走到暴风中央救下闷油瓶手里的狗子,问:“怎么回事?”

闷油瓶摇摇头,指了指小满哥的爪子,我仔细看过去,发现爪子底下有一只黑色的大甲虫,正在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走。

我把西藏獚放下,落地的瞬间它就窜了出去,缩在一个角落大声叫起来,跟我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西藏獚,又看了看那只甲虫,仿佛明白了什么。

胖子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让他完美错过了这场闹剧,听我说完以后,他揪着西藏獚嘲笑了两个小时,然后给它取了个名,叫仓鼠獚。

说实话我很不满,怎么说都是二叔钦定给我用来防身的,怕虫子又怎么了?这年头又不人人都是张起灵,有个虫子恐惧症多正常,有本事你看着一大堆蚰蜓别往后缩。

然而说完这句话不久我就发现,胖子给它取这个名真他娘有道理。

仓鼠獚不单单是怕虫子,我怀疑会动的东西除了人和狗他都怕,我亲眼看着他被一只误闯进来的小鸡吓得满屋乱跑,狂叫不止,小鸡更惨,扑腾着翅膀到处躲,一时间鸡飞狗跳热闹无比,直到小满哥一巴掌把仓鼠獚拍在地上,小哥抓起小鸡放出门外,这才算消停下来。

我已经绝望了,丫的到底哪一点像我了?是不是当初二叔给我寄快递的时候放错狗子了?我有这么怂?

当我发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胖子正在旁边,也不知道想了啥,嘿嘿笑了半天,那叫一个阴险。我不满的瞪过去,他转头看向了闷油瓶,我也看过去,发现他竟然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不是?我在你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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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鼠獚来到家里一个月,各种鸡飞狗跳的意外发生了至少五回,后来小满哥实在受不住,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好好给它上了堂课,情况这才有所好转。

这时候已经完全入冬了,雪下了几场,雨村是留不住雪的,下完就化,导致天气更冷,还是湿冷。我最受不了这种天气,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于是每次下完雪后的几天我就完全不出门了,空调开到最高,窝在沙发上裹着毯子虚度人生。

人都这样了,仓鼠獚作为一只无胆狗雄,免不了的开始向冷空气势力低头。

这个时候我就发现仓鼠獚的另一个癖好。

它爱往暖和的地方钻。

空调是家里唯一的取暖设备,它跳不上去,于是另一种热源就成了它的目标。

闷油瓶气场太强,而且它一扑就被捏,试过一次之后它就自觉对闷油瓶尊重起来,经过他面前的时候都安静的跟只猫似的。胖子倒是不会捏他,不过自从上次被揪着嘲笑了两个小时,它就对胖子产生了心理阴影,说什么都不肯往他身边凑,于是我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有时候我正裹着毯子看电视或者玩手机,它就蹲在旁边看我,看着看着就钻进了毯子,我要是不理它,过一会它就钻我怀里了,还用一种格外认真的眼神盯着我看的电视或者手机。

我被它的小表情逗的笑出声,这种感觉就特别像小时候天冷就往我妈怀里缩的我一样,故意装的人模人样,实际就想取个暖。

别说,仓鼠獚钻我怀里确实挺暖和的,一人一狗都是怕冷生物,抱团取暖简直不能更美好,甚至美好过了闷油瓶。

我绝对没有嫌弃闷油瓶的意思,瓶仔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排第一位的,否则都对不起我在门外苦逼的那十年。只是有个小小的问题,闷油瓶的体温会比常人低一点,夏天还好,抱着特别舒服,一到冬天就有点难受了。他倒是不怕冷,穿个单衣照样上山,回来的时候我一碰他就跟碰了坨冰块一样,恨不得立马缩进被窝里抱起我的暖水袋。

他也知道我怕冷,入冬之后每次上床前都去洗个热水澡,再加上睡前运动来一通,我基本上是感觉不到冷的。但那只限于晚上,白天他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运动,就算刚洗完热水澡,安静不到一个小时他的体温就会开始降低,然后我就自觉撒手远离他。

闷油瓶对我的行为不发表看法,只是外出的频率高了起来,中午出门,五六点就回来,晚上就陪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玩手机。他一个下午应该做了不少活动,身上暖暖的,有时候还能看到文身淡墨色的线条,这段时间我就特别喜欢挨着他上下其手。多亏了闷油瓶自控力极强,我再怎么作妖也很少能把他撩到失控,只不过晚上回房间会比较惨。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在仓鼠獚钻进我毯子里之前。

狗的体温比人高,仓鼠獚虽然怕冷,但它怎么说都是一只健康的狗子,身上的毛还特别长,手感别提多好了。自从它第一次在我玩手机的时候钻进我的毯子,我就对这种温暖柔软的感觉欲罢不能。

于是仓鼠獚迅速取代了闷油瓶抱枕的地位,在我怀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从坐到沙发上开始,到我晚上上床之前,仓鼠獚基本都跟我窝在一块,而且这家伙极其怕冷,哪里暖和往哪钻,我盘腿坐着玩手机,它就蹲在我腿上,我靠着沙发看电视,它就缩进我的手臂里。

仓鼠獚简直成了一个大型恒温暖水袋,只要我的手稍微感觉有点凉,就赶紧往它的毛里缩,360度无死角暖气加持,让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冬天的美好。

然而,我总觉得好像忽略了点什么。

在我跟仓鼠獚形影不离享受温暖的一周后某个晚上,我洗完澡穿了件宽松的睡衣,习惯性的坐到沙发上,裹好毯子招呼仓鼠獚。狗子屁颠屁颠的从角落奔过来,十分熟练的钻进毯子,然后从我怀里冒出了头。我把手插进仓鼠獚胸口的软毛里,下巴顶在它头顶,等闷油瓶给我换台。

我最近迷上了一档综艺节目,每天晚上定时去看,闷油瓶对电视节目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偏好,我看什么他就看什么,所以一般在我不想伸手的时候,他也会自觉的调成我喜欢的节目。

然而今天我坐在沙发上过了五分钟,屏幕依旧停在无聊的电视剧上,我转过头,看到闷油瓶靠在沙发的角落,微微低头看着手里的遥控器,一动不动。

我喊了他一声,结果他还是没动,我看了看他的眼睛,意识到他在发呆。

从长白山回来以后,他就很少一个人发呆了。雨村的生活简单,却也充实,喂喂鸡逗逗狗,春种菜夏钓鱼,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尤其是我们俩在一块以后,他除了操心鸡和狗,还要操心我,更是没什么时间去发呆。

在十年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天花板,我以为他是在思考人生的意义或者什么惊天秘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确确实实是什么都没想,因为他的生命里没有值得去想的东西。

意义这个词,本来就没什么意义。

我看着他,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我一直在追他,却永远追不上的日子。

遥远的陌生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我放开仓鼠獚,从温暖的毯子里钻出来,凑过去。他穿了件珊瑚绒的睡衣,不久之前我给他买的,因为手感很好也很暖,之前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躺在他腿上,用手逆着绒毛在他胸口摩挲。

说起来,自从有了仓鼠獚这个暖手器,我确实冷落了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觉得很愧疚,闷油瓶不是会把心情表现出来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一向只能从他的细微的表情中去猜测,然后向他证实。

在以前,他怕自己的体温会让我感觉冷,特意每天出去跑一个下午,回来给我当暖水袋,我看的出来他做这件事的时候的喜悦,他喜欢我,所以也喜欢我的喜欢。

我的确很喜欢,不论是他带给我的温暖,还是他这个人本身。然而在我享受着他温暖怀抱的同时,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我也永远没有资格用自己的喜好去决定他的价值。

冷落他或许是我贪图温暖的无心之举,但这个举动无疑会让他所做的一切失去意义。

心里涌起了酸酸疼疼的感觉,我慢慢的靠近,像以前那样躺在他的腿上,伸手去揉他的脸。闷油瓶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淡漠,他用遥控把电视调到了我喜欢的节目,然后伸手把我刚刚推开的毯子盖回了我的身上。

我仰视着他,感觉很难受,用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用力把脸埋进去,一缕清淡的茶香钻进鼻子。我的嗅觉在闷油瓶的调养之下已经恢复了一些,这是前两天新买的沐浴露,我很喜欢的一款味道。

我听见闷油瓶一声极轻的笑,抬头望去,他正低头看着我,方才的落寞孤寂已经完全不见了影子。

他摸了摸我缩在他胸口的脑袋,视线转到旁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仓鼠獚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了毯子,正努力往我胸口蹭。

仓鼠獚在蹭我,我在蹭闷油瓶,这个画面让我突然反应过来,我跟仓鼠獚的相似性到底在哪了。

“小哥,”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闷油瓶,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跟它特别像?”

闷油瓶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开口:“你……”

他停顿下来,微微俯身,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是少见的温柔,我看见灯光落进他漆黑的双眸,那里有一片璀璨的星河。

“能干。”他在我的耳边如是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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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的“能干”是双关词,但我觉得你们肯定只想到了一种意思🌚

*不要怀疑,影帝的确是在演戏ヽ(‘ ∇‘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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